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港博新征集一块由清代唯一蒙古族状元题写的碑刻
发布时间:2020-08-19 09:05:54 浏览次数: 文章来源:

  “此碑为小港李家大墓上的墓碑,上世纪六十年代大搞水利建设时,被移至这里成为桥板,当时还拆下来许多雕有纹饰的石料,都散落于村中。”北仑区文物保护管理所通过一位热心市民提供的信息,在北仑新碶街道算山村一座小桥上征集到一块由晚清同治皇帝岳丈、状元崇绮书写的墓碑。今天下午,此碑顺利入藏中国港口博物馆。

  碑全长280厘米,宽78厘米,厚20厘米,中间六个大字“清弼庵李公墓”,右边上小字:光绪十六年榖旦;左边落款:通家愚弟崇绮拜书。这块墓碑的碑主李弼庵,就是小港李家“发财太公”李也亭的兄长。听住在小桥边的老人介绍,这座小桥称为庙桥,过去算山老庙就建在边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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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李氏家族的祖墓庄院共有六处

  从家谱记载证实碑主身份

  清末民国时,享誉沪甬的小港李氏是宁波商帮的重要代表。李氏乾坤两房的故事要从二百年前的李也亭(1808-1868)、李弼庵(1796-1872)两兄弟开始说起。他们家在小港港口村,地处如今的北仑区戚家山街道的开发区内。年轻的李也亭因为家境贫穷,在十五六岁时就到上海谋生。他从低微的地位起家,在几十年里,建立起了庞大的航运船队及数家钱庄。此外,李也亭还与兄长李弼安一起,用积累的资金在宁波乡下收购了大量的农田,从而成为富甲一方的大地主。他们在家乡港口村盖起了巨大的宅院,供家族成员居住。据其后人回忆,光一个李家花园就占地达三十余亩,在里面种植奇花异卉,布置亭台楼阁,假山莲池闻名乡里。同时还在乡下建起了三所学校,供家族子弟及乡民读书,买进境内第一台发电机为他们的宅院供电,而且还抽出二千亩土地的收成设立“养正义庄”,用以帮助乡间的穷困户。

  查看《港口李氏支谱》记载,李氏家的祖墓庄院共有六处:

  廿五世 仁兴公(乾坤两房之祖父),坐落崇邱乡黄梅堰(小港街道),称贻谷山庄。廿六世 敬明公(乾坤两房父辈),坐落在江家山(小港街道),称鹤麓山庄。廿七世 承久公(李也亭),坐落在清水桥筲箕湾(今大碶街道城湾),称枕溪山庄。廿七世 承辅公(李弼庵),坐落于灵岩算山千亩岙(今新碶街道),称樾荫山庄。

  从家谱记载中可以证实此墓碑就是李弼庵无疑,因为小桥的西侧山麓就是算山千亩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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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墓碑题写人为“清代唯一的旗人状元”

  他与小港李家有何渊源?

  墓碑题写人崇绮(1829-1900)字文山,阿鲁特氏,是清代唯一一位旗人状元,而且还是同治皇帝的老丈人,原隶蒙古正蓝旗,后父凭女贵,升隶满洲镶黄旗。为大学士、军机大臣赛尚阿之子,郑亲王端华的女婿。他一妹一女同为同治帝的后妃,同父异母妹妹即恭肃皇贵妃,女儿即孝哲毅皇后。

  同治四(1865)年一甲一名进士,也就是状元。迁侍讲,以女为同治帝后,封三等承恩公。光绪二年(1876)充会试副考官,补镶黄旗汉军副都统。五年(1879)出为热河都统。七年(1881),调盛京将军。后历任吏部尚书、礼部尚书,与徐侗同为大阿哥溥儁师傅。庚子年(1900)年,八国联军入京时,随荣禄走保定,为国自缢死。谥号“文节”。

  《清史稿》上称“立国二百数十年,满蒙人成一甲一名进士者,止崇绮一人”,这话说的不假。原来自从满汉分榜科举考试以来,旗人不管是满洲、蒙古,历来不在三鼎甲之列,为了笼络汉人,朝廷特意将状元、榜眼、探花这三个人人艳羡的头衔,列为唯有汉人才可得的特权。崇绮是蒙古正蓝旗人,居然点了状元,真是做梦也不敢想,无怪乎他接到喜讯后,要喜极而泣,号啕大哭了。这在当时,可是一件轰动全国的新闻。很多人不明白,虽说卷子是弥封的,看不见名字,但这本卷子出于“蒙古”,卷面是有明确的标示的。何以八名阅卷大臣,不约而同地在上面画了圈?据说慈禧太后挑开弥封后,一看是崇绮,惊异之下,曾要求“重议”,但内阁学士延煦却说:只论文字,何分旗汉?给驳了回去。就这样,他就成了整个清代唯一的旗人状元了。

  根据目前史料,还是有二个谜团。其一,崇绮在碑上落款为:“通家愚弟”,也就是说世代交好或者有姻亲关系。现有史料没有记载他与小港李家有什么关系,虽然李家富可敌国,但也只是富商,而崇绮贵为皇亲国戚,为李弼庵题写墓碑值得探讨?

  其二,李弼庵过世于1872年,而此碑上写着为光绪十六年,也就是1890年,过了十八年又重新立碑不知为何?

  查阅各种资料,做一大胆推测。此事估计和李弼庵次子李濂有关系。李濂于光绪丙子(1876)年高中进士,会试的副考官就是任吏部右侍郎的崇绮,这在同年中进士北仑柴桥人曹昌夑的进士匾上也可以看到。按照科举的惯例,崇绮就是李濂的座师,而李濂也就成为崇绮的门生,相当于师生而远超于师生的关系。

  李濂中进士后在北京安家(其子为著名爱国人士李善祥,也就是李又兰的父亲。他就是在北京出生,度过少年的),后官至头戴四品花翎的户部山西司员外郎。可以想象李氏家族富可敌国,与老师崇绮的关系应该不错。于是请老师为自己亡父题写碑名也在情理之中。

  至于为何在十八年后为李弼庵再次重新立碑,估计还是与李濂有关,李濂中进士后,父以子贵,李弼庵被封赠通奉大夫,那原来的墓葬规格就不够高了,1890年,李濂的老母亲张氏已经85岁,也要有所准备,于是就在那年冬天把父亲的墓重新修造,也不无可能。后张氏一直活到1895年,高寿90岁过世。也就在那一年李濂从北京辞官带妻儿回到家乡小港养老。

  关于李氏的祖墓庄院,文保专家也都曾去一一查证过,目前仍存庄屋的为位于小港街道江家山村的鹤麓山庄;小港街道黄梅堰的贻谷山庄随村庄整体拆除;大碶街道城湾村筲箕湾李也亭的墓庄——枕溪山庄,遗址现已变为竹林;李弼庵的樾荫山庄没有找到位置;乾房李听涛在王家溪口的龙舌山庄已经全部改建;乾房李雨田的清云山庄位于霞浦街道支夹岙,在2010年建设疏港高速公路时整体拆除。